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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命懸一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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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謙既然答應了沈妤竹,自然是沒有反悔的道理,當天晚上,萬謙就帶人到了京郊,搜尋劉瘋子的下落。

只是派出去的暗衛將京郊找了一大圈,都沒找到劉瘋子的人影。

“主子,這都找遍了,都沒人,您說,這人會在哪兒呢?”十一也是黔驢技窮,只好來問萬謙該怎麽辦。

萬謙一時間也沒有頭緒,只是在想到沈妤竹時。腦海中靈光一閃,“去沈姑娘在京郊的莊子,那裏一定有人。”

因為已經夜深,莊子上一片寂靜。萬謙只帶了十一和幾個暗衛潛入了山莊當中。

“啊,我的眼睛。”一個暗衛的慘叫聲突然響起,在黑夜中更顯得淒厲與可怖。

萬謙立刻掉頭,朝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走去,他幾乎可以斷定,劉瘋子應當就藏身在附近。

“前輩。”萬謙環顧四周,他從懷中拿出了那副耳墜和字條,揚高聲音說道:“我是受沈妤竹沈姑娘所托。前來尋找您的下落,您盡管放心,我沒有惡意,晚輩名叫萬謙,還請前輩現身說話,沈姑娘現在很擔心您。”

萬謙說完,就註意著周圍的動靜,片刻之後,一個人影窸窸窣窣地從草叢中鉆了出來,差點因為踉蹌摔倒在地上。

“前輩,您沒事吧。”萬謙眼疾手快地扶住劉瘋子,問道:“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,還是中了毒?”

劉瘋子沒有回答萬謙的問題,反而是在站穩後向萬謙伸出了手,示意他把信物拿過來。

萬謙將耳墜和字條交給劉瘋子,劉瘋子細細地看了一番後,才放下了戒備心,“我……我現在身中劇毒,還被人追殺,只怕……只怕是命不久矣,你不用管我了,回去告訴竹兒,讓她把剩下的醫書看完。”

萬謙借著火光,瞧清楚了劉瘋子的臉色。只見他的面頰凹陷,嘴唇泛著黑紫色。

“前輩,先別說這麽多了,我帶您回去,我答應了沈姑娘,不能違約。”萬謙說著,就將劉瘋子一把背起,不顧劉瘋子的掙紮,執意向前走著。

劉瘋子無奈,他也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掙紮,只能任由萬謙將他帶出了山莊。

等回到京城時,已經是日出日分。萬謙將劉瘋子安置在一處隱秘的別院中,隨後便派十一去沈府傳信。

沈妤竹這一夜都睡得不安穩,在起床後,頭更是隱隱作痛。

“你怎麽這麽大膽子?大白天的就這麽進來。”冬雪見十一翻過墻頭,出現在院子裏,頗有些驚訝地出聲,而後便關上了院門,防止被什麽人看到。

沈妤竹聽到聲音,當即從屋內走了出來,“如何了?可找到人了?”

十一點了點頭,盡量委婉地說道:“沈姑娘,您還是趕緊去吧。說不定還能見到前輩最後一面。”

沈妤竹只覺得如晴天霹靂一般,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地砸了一錘。

“好,我馬上跟你去,冬雪,你留在府中,照顧著一切的事情。”沈妤竹反應過來後,對著冬雪吩咐完事情,就跟著十一離開了沈府。

等到了那處別院。沈妤竹在看到床上躺著的,奄奄一息的劉瘋子時,更是難受得喘不上氣。

“師傅,師傅。”沈妤竹忍著心底的痛,輕聲呼喚道:“徒兒來看您了,我已經把您留下的那本醫書看完了,有好多東西不會,您可得好好教我。”

劉瘋子的意識已經渙散,他朦朧中聽到了沈妤竹的聲音,費力地睜開眼,“竹兒,咳咳……你來了……師傅。師傅怕是喝不到你的喜酒了……真是活了大半輩子……竟然在陰溝裏翻了船。”

沈妤竹搖著頭,伸手去把劉瘋子的脈搏,臉色卻是變了又變。

劉瘋子體內不只有一種毒,應當是有三種以上。並且這幾種毒相生相克,既在劉瘋子的體內橫沖直撞,侵蝕著劉瘋子的生氣,又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。若是要解除,必須是同時解才可以。

劉瘋子瞧見沈妤竹的神情,就知道她是看出了這裏面的門道,。

“竹兒。”劉瘋子費力地張口說道:“我無藥可醫,你別費功夫了。”

沈妤竹的眉頭緊蹙到一起,劉瘋子的病癥很是棘手,但也未必是沒有辦法。

沈妤竹想到了劉瘋子房中放著的其他醫書,在閑暇時,沈妤竹也去看過,似乎是有什麽法子能夠醫治這毒性的。

“萬謙。”沈妤竹下定了決心,神情凝重地說道:“你看好我師傅,我會先給他開一副藥,來續命,你要讓他半個時辰就喝一次,就算是昏迷不醒,也要強制灌下去。我先回去想辦法。”

“好。”萬謙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,在沈妤竹寫完藥方後,就吩咐人去煎藥。

沈妤竹匆匆離開,一刻也不敢停地回到沈府,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,在進了劉瘋子的房間後,沈妤竹憑借著記憶,開始翻找。

許是因為著急。沈妤竹在原來的地方並未找到那本醫書,她的額頭上有了細密的汗珠。

過去了一個多時辰,屋內已然是一片狼藉,沈妤竹仍舊是沒有半分的頭緒。

沈妤竹知道越著急,越沒有用,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覺得一定是她遺漏了什麽。

“想起來了。”沈妤竹站起身,踮起腳,在書櫃的最角落找到了那本被遺忘在角落的書。

沈妤竹一頁一頁地仔細翻閱,終於找到了想要的那一頁。

書上所記載的法子很簡單,將毒引出來,再用天山雪蓮加以固本培元便可。

但是用什麽引毒,就成了最大的難題。

劉瘋子的身體現在已經異常虛弱,若使用尋常的放血之法,只怕劉瘋子還沒等毒素清除完,就一命嗚呼。

沈妤竹再度回到別院之中,劉瘋子已經陷入了昏迷,萬謙正給劉瘋子灌著藥。

“如何了?可有辦法?”萬謙餘光掃到沈妤竹的身影,關切地問道。

“有,可是,我不知道,這世上有什麽東西能夠在不傷害人身體的情況下,將毒素給引出來。”沈妤竹的聲音都染上了幾分沈重,透露出自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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